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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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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說過,我們已經分手了。”

“那我也說過我沒有同意吧,裏繪。”

“分手這種事...從來不是一定要雙方達成一致吧?我告訴過你的,我對我的決定素來很堅決。所以,我們還是不要再像以前那樣親密的好,你能不能以後叫我櫻谷小姐呢?”

“...那我也重覆一遍。”

“——你想都別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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櫻谷裏繪覺得,再照這麽下去,也許自己還沒死於心臟的老問題,俠客就已經自己把自己氣死了=_=。

以前可真不知道他火氣這麽大。

少女絲毫沒有愧疚心地這麽想著,甚至覺得自己莫名想笑。

——愧疚心?

那是什麽?能吃嗎?

男女朋友分手,哪個世界都是這樣的嘛,都搞成現在這樣要死要活的,每個世界的人口都得向下減掉一半多。

...再說,這些人把小鎮這段時間搞得烏煙瘴氣陰雲密布,也沒見過他們誰有過愧疚心啊。半斤對八兩,誰也別說誰。

對小天使,少女願意溫柔相待。

跟魔鬼,櫻谷裏繪從不講良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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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靜的房間,大概因為只有她一個人呆著,一時竟顯得寂寥。滿室的陽光金燦燦的,十分溫暖,卻根本暖不進她的心裏。

櫻谷裏繪略略揚起視線,看向窗外。

她的眼神沈靜又柔和。

即便看見了窗外的人影,尤其是那一雙寫滿冷酷與暴虐的眼睛,她也只是勾起唇角來笑一笑。那種淡然的神色如同在面對自己多年的朋友,又像是面對萍水相逢的陌生人,不知怎的讓人有種被她漠視的不爽。

“飛坦...先生,是您啊。”

茶發少女的語調近乎感慨,又似乎是微妙的嘆息。

“為什麽我們每次見面,都是這個樣子呢?我當然不是指望所有人都喜歡我,可是飛坦先生你表現得這麽討厭我,每次見到我都好像想要我去死,我真的沒法不好奇。吶,看在認識一場的份上,能不能告訴我原因啊?”

她的笑容帶著點好奇和無辜的迷茫,倒很符合她此時的年紀。

只是流轉的眸光像是最溫柔的湖水。

飛坦不吭聲。

他遮掩在面巾後的神色不變,只是握著傘的手微微用力,骨節發白,手背上的血管微微凸出,仿佛在抗拒她的微笑。

這樣一來,他身上的殺意就避免不了地越發鮮明。

而櫻谷裏繪恍若未覺。

“進來說話吧,飛坦先生。”

她輕聲細語著,仿佛在訴說著一場她不願意從中醒來的夢境,“既然您都已經來找我了,就算是要殺我,總不介意進來少留一會兒吧?”

沒有聽到動作,少女自顧自走到桌旁,沒有刻意去觀察他的反應。

...因為沒有必要。

——一個真正想殺她的人,怎麽會能容忍她說東說西到現在呢?飛坦所有的反應,不過是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,也或者是這樣的現實罷了。可是越不能接受,這種情愫就會越像絲線一樣纏繞進男人的筋肉與骨血,逃脫不得。

真說不好是誰更加可悲。

“我這裏只有白開水,請別介意,飛坦先生。”

櫻谷裏繪提過水壺,自顧自地說著。她的聲音動聽,唇角也噙著習慣性的微笑,只精致得過分的眉目流露出的是近乎冷淡的神色。

半晌,她聽見腳步聲由近及遠,最後落在身邊。

“很抱歉,但是在此之前請允許我先問一句...你不是代表俠客來幫他問話或者談覆合的,對吧?”

開頭第一句話,就讓飛坦的面色瞬間黑成煤炭。

櫻谷裏繪卻不由得露出了笑容。

怎麽形容呢?

應該是......

隔著面巾都能看得出飛坦的臉色有多難看,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個猜測讓他有多不喜歡,倒是能讓她放下心來。

“啊,抱歉,就當我開個玩笑吧。”

茶發的少女捏一捏發尾,聲音比方才倒是要輕松許多,“那我們步入正題...飛坦先生,您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麽想殺了我呢?”

這個問題更是忽如其來。

飛坦再次對上少女視線的時候,那雙琉璃灰的眸子已經莫名顯得深邃,仿佛想要透過別人的眼睛直擊他的靈魂。

可是她的眼睛又實在太美了,仿佛整個世界都盛在她的眸色裏,仿佛只要對上她的眼眸就能看到花開。所以哪怕不喜歡這樣的註視,也會為這一雙美麗的眸子而神魂顛倒,失去說半個“不”字的能力。

“...你膽子倒是大了。”

他說起話來仍然是含糊不清的,只是嗓音比以往更加低沈。

櫻谷裏繪彎一彎唇。

“嘛,其實是我的膽子一直很大,你們都不相信而已。”她說的音調冷淡,可聽見別人耳朵裏就莫名很嬌軟。

她挑一挑眉尖。

“所以?閣下?”

少女似乎一定想要聽到這個答案。

“好奇心太強烈可不是什麽好事。”男人的聲音冷冰冰的,似乎想要靠著這個讓她知難而退,“知道的太多的人,一般都會死的很早。”

這話卻讓茶發的少女不由自主又笑了起來。

“死的很早?”

她又重覆了一遍,仿佛把這句話在齒間碾碎重組,於是冰冷冷的詞語言句瞬間帶上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美好與旖旎。

可蝶翼般顫動的睫羽下流動著的,是足夠冷淡的眸色。

“飛坦先生,我一定會死得很早的。”她說得很溫柔,把殘忍的語句說得仿佛情人之間的絮語,“我的身體是什麽樣,我太清楚了,我沒指望過我長命百歲。”

飛坦的眉不由自主就有一瞬間的抽動。

“你都知道了?”

——不,她不知道。

別說的她好像什麽都知道是個大拿。這只是正常人應該擁有的推理能力,和經歷的多了之後留下的血與淚的教訓好嗎?

櫻谷裏繪垂一垂眸。

“我不知道,我只是猜了一下...只是現在看來,我猜對了而已。”

她這麽說著。

順便擡起視線,試圖欣賞一下飛坦的表情。

...嘛,看起來不行。

沒辦法,她畢竟沒有什麽透過圍巾看人臉的超能力嘛;再說就是有這能力,她不懂得微表情心理學,也是沒用的。

莫名有點可惜呢。

“我相信庫洛洛先生沒有說謊。”她的聲音仍然顯得平靜,平靜到近乎冷淡,“從強弱和支配被支配的角度來看,他也沒必要在這種事上拿我開玩笑,也就是說哦,庫洛洛先生是當真擁有著治愈疾病的能力的。如果我沒猜錯,那天他也在我的身上施展過...只是目前看來,這能力失敗了。”

少女頓一頓,仿佛在整理自己的思路。

“輕易失敗的能力實在說不過去,最大的可能就是什麽影響了它...是什麽?”她仿佛在問對方,又好像只是在問著自己。

空氣陷入沈沈的靜謐。

櫻谷裏繪擡眼看他,忽地笑出來。

“是什麽?”她又問了一遍,這回是真的好奇——雖然可能跟飛坦腦補的不一樣,是在好奇系統這次給她的設定,“是我有問題,還是我的病有問題?”

“我再說一遍,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。”

飛坦的聲音似乎越發冰冷,“你始終要知道,涉及得太多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,而且就算你知道了也沒有用。如果你夠聰明,就該順從於我們,討好我們,讓我們願意花心思為你找到辦法,而不是在這裏任性妄為。”

這話說得冷冰冰的,用意卻全然不是如此。

...嘛。

這也是個傻孩子。

少女安靜地想了想,最後露出一個柔軟的微笑。

“你說得對。”她這麽說著,聲音越發輕柔,流動的眸色一時居然像是碎裂的冰屑,“可我我只是好奇真相,僅此而已。”

短暫的停頓,似乎意識到這人不懂得她的話,櫻谷裏繪溫柔地補上了後半句。

——她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,她說出的話會造成什麽。

“飛坦先生,我不需要辦法,我只是好奇真相。”

她的目光在男人的面上徘徊。

不知道為什麽,茶發的少女眉眼間仍然帶著淺淺笑意,此時居然有些像是流動的溪水那樣鮮活明媚。

卻隱隱透出了她骨血裏某些最真實的東西。

飛坦感覺喉嚨處被什麽東西哽住,下不去,更上不來。

他的神色不由得更加陰沈。

“你的意思是,你是想死的,是嗎?”難得跟別人說這麽多話的藍發男子,金色的細眸裏流淌出骨血中最深沈的本性,陰沈暴虐如同暴風雪來臨的前夕。

不過......

這話應當是無聲勝有聲的。

櫻谷裏繪笑一笑。

“是嗎?”

這一聲如同來自地獄的囈語,似乎下一秒就會把自己相中的獵物扯入地獄或者撕成碎片,但無論如何,最後都會把其劃入血肉中融為一體。

可......

他又有什麽資格幹預她的選擇呢?

他們誰也沒資格。

櫻谷裏繪捏著自己的發尾,柔軟的微笑像是恢覆了最開始相識的模樣,只眸色中褪去溫存,全是洞徹世間的清明。

她溫柔的聲音如同最後的宣判。

可那其實只是一個詞罷了。

“——是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這裏就需要作者本作的友情提醒了:

追法千萬條,妹子第一條,追人不規範,事後兩行淚。

幻影旅團作為反面教材傾情為您演示(。)

最後,有關於下一個世界,海賊還是死神?

實在不行我在我的群裏搞個投票?emmm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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